文科博士是知识分子的“理想型”，还是就业市场的“弱势群体”？2023年11月7日上午，来自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的陆凯华副教授从批判理论的视角分析了文科博士职业发展的现实困境。本次讲座由李琳琳老师主持，修读“高等教育导论”课程的全体同学及部分高教所教师参加。
讲座伊始，陆凯华老师引用了童世骏教授所言：“哲学在今天这个时代，它并不再去诠释宇宙和给出生命的意义，也并没有这样的一种所谓的雄心壮志去指导别人的学科如何研究，因为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自己的范式早已经走在了前面”，以此类比人文学科面临的合法性困境。
陆老师提出学术界存在着“马尔萨斯陷阱”。以美国为例，假设高等教育院系的扩张是平稳线性的，每年培养的博士生数量都会保持几何倍增，而高校教席的数量并不会大肆扩张，最终能够获得拥有终身教席的人实际上只占读博人数的2%-7%。从学术职业发展的特点而言，人文学科和理工科的区别在于，业界（industry）对理工科人才的需求更为充分，因此文科博士可供选择的空间有限，往往只能涌向竞争教职的独木桥。
陆凯华老师进一步分析了导致这一职业发展窘境的结构性和个体原因。在个体层面，陆老师运用“二律背反”理论解读了文科博士为何容易产生“被拣选的焦虑”。二律背反的趣味性在于“对同一个对象或问题所形成的两种理论或学说虽然各自成立，但是却相互矛盾”，而文科博士往往会在在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和纯粹的功利主义者之间摇摆，进而产生焦虑和内耗。他还带领大家分别就“你真的适合读博吗”和“非升即走是否公平”等问题展开了分析。在结构性层面，陆老师引用了霍克海默的帮会理论和马克斯·韦伯《学术与政治》中的观点，解构了高等教育领域学术机构的运行机制，指出学术机构具有的垄断和特权功能。
面对当下真实存在的困境，在谈及如何调整心态，寻找一种可能的出路时，陆凯华老师向同学们推荐了克里斯托弗·卡特林的《离开学术界：实用指南》一书（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23），并给出了三点建议，首先要打破 “学历决定出路”等惯习的影响；其次人文学术并不提供生命意义的答案，我们应该以生活的姿态取代对生活的追问；第三，对职业发展中的声名与地位，最好能及早明确做出选择，以避免精神内耗。
讲座最后，同学们也提出了如何向内寻求治愈和向外寻求张力等问题向陆老师请教。岳英老师也从结构性和个体选择两个角度，就文科博士的困境发表了看法。
（*文中部分内容参考了陆凯华老师提供的讲座handout）
文图丨2023级硕士生赵嘉琪
编辑丨娄岙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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